2017年2月18日 星期六

Japanese Destroyer Captain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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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12月22日在佐世保爬上輕型巡洋艦矢矧跳板的,是一位高興的指揮官。我從川棚的沮喪中解放 ,回到我所屬的地方,再次有機會戰鬥。我這次受委任指揮深感榮幸。

艦船一眾資深軍官前來歡迎我。副官內野信一中佐興奮地宣言,「矢矧船員為你擔任我們的新艦長而非常高興。最年輕那些新兵已在自豪地談論我們的『奇蹟艦長』。」

我表示能有幸指派指揮矢矧感到高興,我說,「我從未指揮過這樣大型的艦船,我將會向你們每位多多學習。」

我這言論受到讚賞,所有人看來為我到來而興高采烈。如果說這是用作振奮船員的士氣,也是有其需要。

矢矧剛從災難般的雷伊泰灣海戰回來,它一直是栗田健男第二艦隊一支支援分隊的旗艦。那次戰鬥的詳情依然未明,即使對參與過戰鬥的日軍來說也是如此。但許多人都知道日本海軍遭遇失敗,還有美國正在贏回菲律賓群島。

當栗田將軍在10月25日嚴重損傷一艘護衛航空母艦後慶祝離去時——雖然他未能阻礙在雷伊泰灣的登陸作戰——矢矧與三艘伴隨驅逐艦仍在大約十英里外。矢矧與其伴隨艦從這極遠的距離發射魚雷,全數射失。這些艦船的笨拙表現令所有關注者失望。

第10戰隊成員包括矢矧與六艘驅逐艦,其指揮官木村進少將在戰鬥後從其職位解任。他是航海專家但不是戰士。

木村沒有進取戰鬥一事早在1942年11月已有明顯例證,當時其輕型巡洋艦長良未能遇上在瓜達康納爾對開的敵人。然而這次行動中其餘幾乎所有日本軍艦都在近距離戰鬥。此後在像雷伊泰這樣重要的戰鬥中起用他再次反映——雖然無法解釋——日軍高層指揮那種不可思議的思考方式。

更為嚴重的錯誤是保留栗田與小澤將軍在指揮職位上。兩人都在戰爭生還並仍然活著。我不喜歡批評像他們正直的人,但保留這兩位疲累年老的將軍在活躍任務上,是在雷伊泰災難地失敗的重要因素。

栗田曾告訴我,「我因完全精疲力竭而犯下(離去的)失誤。」

對於雷伊泰,小澤曾向我承認,「我為在那場戰鬥中生還感到羞恥。」

這場歷史上所有海軍作戰中最大型的戰事,一直是無數作品的題材。我不同意許多已發表的意見,但我衷心同意C.萬恩.伍德沃德在其《雷伊泰灣海戰》的結論︰「25日早上大和旗艦艦橋上需要的是霍茨波而不是哈姆雷特(17)——是日本的海爾賽(18)而不是栗田。」

栗田在1943年11月帶著其第二艦隊前往拉包爾時表現驚人地無能,只是任人掃射。但他像小澤一樣得到留任。結果是他們兩人在1944年6月19日馬里亞那戰役指揮日軍部隊遭徹底打敗。在這次潰敗後他們仍獲留任,當中原因我一直無法理解。兩人在一開始已在疲倦之下。派他們到雷伊泰注定會是災難,尤其是他們的艦隊都沒有得到有效航空掩護。

但是更大責任落在聯合艦隊司令長官豐田副武將軍身上。他在10月18日由台灣抵達日本,最初在橫須賀指示戰鬥,後來移至內陸30英里的日吉執行其職務。故此這次不現實的作戰,是由從未參與海軍作戰的將軍在陸上計劃與指揮。

日本在雷伊泰灣海戰戰敗的原因很多,但當中較重要者不得不提它缺乏飛機、雷達與通訊管道。考量到他們不但沒有空中防衛或攻擊戰力,也幾乎沒有視力與聽覺,垂死掙扎的日軍艦隊戰鬥表現已經很好,

日本在塞班陷落後已在這場戰爭中失敗。在此之後,其許多長期保存戰力的戰艦與重型巡洋艦,只是拋進雷伊泰遭受屠宰。

在我加入矢矧當日,伊藤整一中將取代栗田擔任第二艦隊指揮官。就像當時許多高層決定一樣,這項任命也令我震驚。伊藤自太平洋戰爭開始一直在海軍軍令部任職。他在戰爭期間未曾經歷任何海上任務,更不用說戰鬥經驗。

在這些日子,海軍大本營人事部門在大部份任命中似乎並不合理。栗田在其生涯有這麼多次失誤,從雷伊泰回來後卻成為海軍兵學校校長。小澤在1945年5月升任為聯合艦隊司令長官。令人驚訝的是,大部份在雷伊泰灣海戰生還的指揮官獲得晉升。

與此同時,第二艦隊剩餘部隊三兩地跛行回國。在一月中矢矧與在廣島附近柱島下錨的大和及五艘驅逐艦會合。我想起只是四年前,在這寬闊港口滿佈數百艘軍艦的情景,反觀現在只有不得不減少規模的第二艦隊——名不副實的艦隊名稱——少數艦船而感到悲傷。

當我們訓練時我一直張望尋找我以往的艦船,它們有可能前來會合我們。1944年10月25日西村帶領其兩艘戰艦、一艘巡洋艦與四艘驅逐艦部隊,不可思議而缺乏協調地接近雷伊泰灣時,時雨是其中一員。除時雨外這支部隊所有艦船均沈沒。時雨因生還而受到我無法相信的嚴厲批評與惡意中傷。我希望與其船員談話並了解真相。但是久別重逢並未發生,反之傳來的消息指,時雨在1月24日於新加坡北面遭敵方潛艇魚雷擊中並沈沒。

[原按︰時雨在北緯6度,東經103度48分位置遭潛艇黑鰭魚號(由W.L.基治中校指揮)擊沈。]

這樣優秀的艦船會成為潛艇獵物是何等恥辱。這傳言後不久又傳出消息,指天津風正留在中國水域,因此將不能與第二艦隊會合。

但也不是只有壞消息。幾乎每日都有新武器與裝備送到矢矧。這包括近接信管、自動導航魚雷,與及最重要的有效雷達裝備。火炮手開始學習怎樣使用雷達管控炮火。這些設備許多仍在實驗階段,但其出現表示日本科技正向前邁進。這要追上敵人肯定是太遲,但在這些艱難日子中也大為振奮士氣。

但是所有訓練都限制在狹窄的瀨戶內海。我詢問為何我們沒有到開闊海域進行一些高速戰鬥練習,得到回覆是我方有限的燃料供應令這事不可行。我知道燃料供應很少,但得知燃料甚至不足以用作必要基本訓練難以置信。

在事先猛烈轟炸後,美軍在1945年2月19日開始入侵硫磺島。當地只離本土700英里遠 ,卻沒有任何一艘日本軍艦派去阻礙敵人登陸。

與此同時,從馬里亞那各基地而來的B-29超級堡壘繼續日趨猛烈地轟炸日本城市。高層指揮用回其保留戰力的老辦法——這次是用在戰鬥機上。它們安置在偽裝物下,或者拖進護場內免受空襲,讓敵人未受抵抗地轟炸本土。

在帝國大本營,對於聯合艦隊殘存部隊應怎樣行動一事已燃起多日激烈辯論。伊藤將軍在3月1日報告指訓練計劃已完成,其一艘戰艦、一艘巡洋艦與十艘驅逐艦部隊已準備行動。但高層指揮仍為將貧乏的第二艦隊用作現在攻擊,還是保留它用作防衛本土入侵而猶疑不決。

就在東京大本營面紅耳赤爭吵同時,第二艦隊進入吳港並接收其不足的燃料配給。海軍爭取保存其逐漸減弱的戰力。陸軍則指雷伊泰灣反映,保留艦船直至它們成為敵軍空襲獵物多麼愚蠢。3月19日,最後陸軍的論點佔優,因為在當日一支美軍部隊接近本土海岸,並投下數百架戰機攻擊在吳港與神戶的艦船。這些攻擊中沒有艦船沈沒,但十七艘軍艦受損,當中六艘航空母艦與三艘戰艦輕傷,包括伊勢與日向,它們在雷伊泰灣作戰生還,停泊在吳港時卻遭擊中。

陸軍將軍嘲弄地指向這些損失,在20日航空母艦艦載機攻擊持續後損失更為擴大。1945年2月新組成的第五航空艦隊以數百架神風機還擊。其指揮官宇垣纏中將——他曾是山本的參謀長——發出報告指,「我們特別攻擊機令敵方七艘航空母艦、兩艘戰艦與一艘巡洋艦沈沒或嚴重受損。」這份誇大其詞的報告,有助海軍挽回在東京大本營一直下跌的聲譽,卻造成意外後果。高層策劃者天真地相信這份報告,並照單全收斷定敵方部隊受到這樣的挫折後,在再次襲擊前將不得不退回烏利西整修。

三日後,在3月23日,數百架美軍航空母艦艦載機開始在沖繩整個上空進行每日轟炸。這次攻擊後美軍軍艦立即砲轟沖繩島。

日軍參謀官感到震驚,卻沒有行動。反之他們一廂情願估計登陸作戰會在很久後才發生。但美軍作戰部隊不是來沖繩水域觀光。他們前來是為了駐軍。

帝國大本營最終在3月26日下令全面空中抵抗。美軍戰鬥群在4月1日登岸,幾乎未受抵抗。指揮陸軍第32軍防守的牛島滿中將明智理解,縱深防禦比試圖在水邊殲滅敵人更為有效。海軍呼喊,「為甚麼陸軍不奮勇抵抗?」陸軍則為此反駁,「為甚麼海軍艦船不擊沈敵方部隊?」

這種爭論毫無成果,但豐田將軍在抵受陸軍糾纏不休五個月後,終於在4月5日認輸並決定運用第二艦隊,這時是敵軍入侵開始後四整天。

同日也有另外兩件對日本影響重大的事件︰首相(陸軍大將)小磯國昭請辭並由退役海軍大將鈴木貫太郎接任;還有蘇聯通知日本它將不會延長雙方互不侵犯條約。

當時我並不清楚這些幕後舉動。在那霧氣朦朧早上第二艦隊停泊在德山附近的瀨戶內海。我從輕型巡洋艦矢矧艦橋閒逸地望向附近擺蕩下錨的巨型戰艦大和與我們八艘驅逐艦(另外兩艘因引擎故障而停在吳港)。它們按以下方式編隊︰

第二艦隊
伊藤整一中將[在其後作戰沈沒或陣亡]
戰艦大和,有賀幸作少將[在其後作戰沈沒或陣亡]
第2水雷戰隊,古村啟藏少將,旗艦矢矧
    第17驅逐艦隊,新谷喜一大佐[在其後作戰沈沒或陣亡]
        磯風,前田實穂中佐[在其後作戰沈沒或陣亡]
        濱風,向井勇(19)中佐[在其後作戰沈沒或陣亡]
        雪風,寺内正道中佐
    第21驅逐艦隊,小瀧久雄大佐[在其後作戰沈沒或陣亡]
        朝霜,杉原與四郎中佐[在其後作戰沈沒或陣亡]
        霞,山名寬雄(20)少佐[在其後作戰沈沒或陣亡]
        初霜,酒匂雅三(21)中佐
    第41驅逐艦隊,吉田正義大佐
        冬月,作間英邇(22)中佐
        涼月,天野重隆(23)中佐

日本在戰爭初期龐大的第二艦隊現在只減少至這些艦船。從西南方接近的一架水上飛機,打斷我對過去榮耀與現在衰弱的沈思。

這飛機急速前來並平穩著陸,滑行到大和旁邊。我看到幾名人物爬上那巨型戰艦的收容梯。就在我還思索他們是誰時,大和的訊號旗宣佈,「天號作戰現在開始!」

幾乎同時間所有軍艦忙碌起來,因為天號作戰是指海軍將在沖繩全力一擊。取代木村在旗艦矢矧並與我共享艦橋的古村啟藏少將奉召前往大和。他匆忙登上正等待的汽艇出發。很明顯那架水上飛機是載著帶來重要訊息的高軍階乘客。

我一直擔憂地看著大和,兩小時沒有音訊後我變得不耐煩。在1130大和發訊,「來自古村將軍致所有分隊指揮官及艦長。在矢矧艦上與古村會面進行中午會議。」

古村準時回到矢矧,顯然激動,卻沒有向我主動提及任何事。在我詢問他為何激動時他厲聲回答,「不用急,原,不是現在。在他們全員到來前先等待。」

這令我感到吃驚,因為他是隨和而甚少表現其感受的人。我讓他獨處,自己則看著從驅逐艦來的八艘小艇接近矢矧。

會議準時在中午以古村向眾人演說開始︰「男士們,你們全都看到天號作戰現正展開的訊號。聯合艦隊參謀長草鹿龍之介中將剛從鹿屋前來與我們艦隊旗艦級軍官協商。」

其聽眾共四名大佐與八名中佐一片死寂。在短暫停頓後古村繼續說話。

「草鹿提出的作戰方針很異常。高層指揮希望第二艦隊向沖繩出擊,沒有航空掩護,燃料也只足以作單程航行。簡言之,高層指揮希望我們參與一次神風式任務。

「不,這甚至不是神風式任務,那表示還有機會贏得有價值的目標。我告訴草鹿我們這支小型艦隊沒有機會對抗敵軍部隊的力量,這樣作戰只會是名副其實的自殺攻擊。有賀與森下同意我。伊藤將軍沒有說甚麼,所以我不知道他對這計劃的意見。

「正如你們所有人知道,在小澤實行向菲律賓的誘敵任務並損失四艘航空母艦時,我是他的參謀長。我做過那些事已殺掉我們自己足夠多人。我對自己的死亡並不關心,但我確實不願惡意將我自己屬下拋進自殺攻擊。因此,我向伊藤及草鹿請求小休以聽取你們的意見。」

說過這些話後古村咬緊牙關並閉上滿是淚水的雙眼。這時出現一陣不自然的沈默,正當我打算開口時,一年前接任我老朋友宮嵜為第17驅逐艦隊指揮官的新谷喜一大佐發言︰「草鹿是否前來將這些命令強加於我們身上?」

古村回答,「沒有人能指示他人自殺。草鹿沒有提及命令。就算他身懷命令,他也未有這樣說。在這刻我們只能向他表達我們的想法與意見。」

新谷臉色發紅,深呼吸後宣言,「我與栗田在美國登陸之後一日向雷伊泰出撃。假如高層指揮希望我們猛擊敵人在沖繩已穩固的灘頭堡,他們看來是再次採用那致命的方法。但是,栗田行動更為有效的原因,是他最少有小澤為誘餌。沒有誘餌我們就沒有機會。我們這次將會是一次荒謬的作戰。如果我們嘗試這樣做我們將全數死亡,之後由誰來防衛本土?我反對這次作戰。」

「我同意新谷,」第21驅逐艦隊指揮官小瀧久雄大佐說。「高層指揮多個月至今一直犯錯。為何經歷這麼多次戰鬥的我們,一定要盲從這群無能而缺乏經驗的領導?為何沒有根據我們的實際經驗制定計劃?」

新谷與小瀧屬下艦長立即發聲認同。這很快變成我經驗中最熱烈的海軍會議。但古村完全靜默地坐著不動,雙眼依然緊閉。

我感到受驅使說,「對我們切實可行的,是攻擊敵方過度延長的補給線。我希望獲准進行單獨作戰。矢矧現在有雷達與聲納設備,我認為它可以單獨出航,並在敵人發現我們前攻擊最少六艘敵艦。我覺得那才是有價值的任務。依我估計,提案前往沖繩的艦隊任務只會是以卵擊石。」

第41驅逐艦隊吉田正義大佐接著說。「原表達的意見與我一致。我屬下驅逐艦冬月與涼月是非常新型的防空艦船。這些驅逐艦是由貧困我國的血淚與稅款建成,仍未曾指派到有價值的任務上。我有信心它們在原所描述那項獨立任務中能夠最有效發揮。」

杉原與四郎中佐在五月雨於八月沈沒時是其艦長,他現在指揮朝霜,強烈支持吉田的言論。「我意外地還活著,」他說,「也隨時準備赴死,卻不是像這次行動要求那麼無意義。我的朝霜是2,520噸戰鬥軍艦。我希望令它盡可能有機會為國貢獻。」

會議在勤務兵送來午餐時打斷,但我們食之無味。在進餐期間驅逐艦各艦長發表意見,大致與已說過的事主調相同。在1300古村回到大和。我們其餘人在矢矧嚴肅地等待,直至古村在1600終於回來。

他緩慢走進會客室時臉容憔悴,以疲累而沙啞的聲音說,「我已接受命令,它在1530生效。」

他說出此事後似乎鬆一口氣。然後他漸次看著房間中每一個人,並詳細描述那次命運的會議情況︰

「我用一整小時傳達你們的意見以及我同意這些意見。草鹿與其他人專注聆聽我發言。當我完成後草鹿解釋這次出擊是一次誘餌任務。他強調這不是他的計劃,然而在他到訪鹿屋期間計劃已制定。當敵方航空母艦忙於對抗我方艦隊時,在九州最南邊的鹿屋機場將會升起數百架神風機前往沖繩。草鹿向我保證這次誘餌攻擊將不會像我上次那樣徒勞無功。

「然後他轉向森下並解釋,高層指揮,特別是其陸軍成員,對大和在雷伊泰折返感到驚愕。草鹿說他認為這不是森下的錯,森下在迴避所有魚雷時表現出色,而武藏則成為魚雷的受害者。然而草鹿說東京對大和未曾以其18.1吋火炮向敵人開火就返航感到不快。森下對這些言論非常著緊。

「草鹿對有賀說假如戰爭在大和仍然完好下結束,整個國家都會憎恨海軍。即使這不是有賀的錯,大和在雷伊泰之前三年一直沒有參與行動,被人稱為『給那些無所事事與無能海軍將軍的浮動酒店』。

「伊藤在這時打破長久沈默並說,『我認為我們獲得赴死的合適機會。武士活著是為了隨時準備赴死。』這樣爭論就結束。當森下與之後有賀終於屈服時,我也照做。」

古村在說最後一句話時深深低頭,就像是在道歉。我們在震驚的沈默中坐著。感覺像一小時的一刻過去,我決定面對這毫無實感的現實情況。

「我們感謝你代表我們表達立場,古村將軍,」我說。「但軍令如山。現在我們必須在這情況下做到最好。」

古村將軍感激地看著我並說,「謝謝,原。」

三位驅逐艦隊指揮官——小瀧、新谷與吉田——接受命令,並尋求其屬下艦長同意。八名中佐與他們同樣一致同意。

這樣驟然改變想法對西方人士來說可能難以理解。古村已勉力說服將軍們考慮其軍官的觀點。正因這是前所未有的命令,只有眾人覺得可以接受命令才能付諸實行。但除此以外,我們所有人都清楚帝國海軍的命令需絕對服從。

古村在戰後告訴我這是他有生以來中最困難的考驗。他進一步解釋,「伊藤在接任指揮減縮的第二艦隊時已有必死準備。他長時間擔任副參謀長,顯然為我們不斷戰敗感到有強烈責任。在那段日子很少人還能正常思考。海軍整體彌漫著神風精神。」

譯註︰

(17) 霍茨波與哈姆雷特均為莎士比亞筆下角色,霍茨波性格果敢,哈姆雷特猶疑不決。

(18) 小威廉.海爾賽 (William Frederick Halsey, Jr.),雷伊泰灣海戰美軍指揮官,綽號「公牛」。

(19) 應為前川萬衛。

(20) 應為松本正平。

(21) 原文作Masazo Sato,應為Gazo Sako。

(22) 應為山名寬雄。

(23) 應為平山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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